【信云】愚昧人（教廷设定）
愚昧人
教廷设定，特使x传教士，注意避雷
愚昧人抱着手，吃自己的肉。
——传道书
（一）
“你是传教士？”韩信像是听到了什么趣闻一般，抱着手臂斜斜倚在门沿上。
“嗯。”赵云像是不明白对方问话的含义，停下整理资料的动作，朝那人眨了眨眼。
“一个格斗术满级的传教士？”
“您查过我的资料？”赵云的问话似乎让韩信噎了噎。他又从经书最底下抽出边角泛黄的文案，才拿着书跳下教坛，示意对方已经可以出发了，笑道，“这没有什么冲突的。”
季节已是初春，但野外的生意盎然却蔓延不到城中，尤其是边角上穷困的贫民区。直到赵云再也找不到一只跳上枝桠的乌鸫鸟，他不得不将注意力又移回两人间尴尬的氛围。
赵云从没想到韩信会刚好被派来做他的搭档，大抵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特使都被委派了任务，只剩下这个无所事事待命在教堂的特使队队长。他不过是个刚从乡村小镇调配上来的新人。
韩大特使似乎也没有想要缓和气氛的意思，反而刻意地更加沉默不语。赵云向来不是个话多的人，只是默默地落后半步，表达出足够的尊敬——毕竟教廷一向有严苛的上下级制度。
“你们都是这样传教的？”
韩信扭过头，看见身后的传教士微微蹙起眉角，手指轻轻搭在黑褐色的圣经上。
他不禁语气里带上一丝嘲弄，“难道您更希望在这儿念一段圣经？”
说着他眼神飘向周遭，灭不掉的蚊虫成群绕着脏乱的角落，蛆虫在被处刑者的伤口上爬上爬下。而被绑在木桩上的刑犯散发出让人退避三舍的恶臭，血和泥泞凝结成漆黑的乌痂。
“不，我也不常念这些。”赵云的眼神黯了黯，倒是比预料得更坦荡一些。
“我以为您会是个更虔诚的信徒。”韩信调笑道。
赵云又露出之前的表情，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也好。”韩信转回头，像是在自言自语：“越虔诚的人越愚昧。”
被绑在木桩上的家伙因为公然违抗当地教廷，被公开处刑示众，虽然标上了背叛者的名号，但似乎因为是当地贫民的领导人，多多少少有些不满的争议。
似乎是怕引起事端，当地教堂便写信希望有更德高望重的人来处理。
即使是中心教廷，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接手这差事。
“真是可怜的人呢。”韩信感叹一句，站在行刑台下，男人的死态已经显而易见。
赵云眼中亦是有些不忍。
等一切处理好，天色已经泛起昏黄。
“不如在这里住一晚吧。”一直跟随两人处理事务的当地牧师突然提出建议。
韩信看向赵云，似乎在寻求他的意见。但在那位牧师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有些难懂的神情。
（二）
韩信打理好房间，下楼就看到教堂门口的赵云。
那人坐在门口的石凳上，面前围了几个小孩子。韩信向前走了几步，看见他左手依然拽着圣经和十字架项链，但是神情温和，甚至算是柔和得过了头——他揉揉一个小孩的头顶，右手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果。
“你一直带着这些吗？”
赵云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来者，疑惑地反问：“什么？”
“我是说——”韩信捏了捏耳垂，也觉得自己的问话似乎有些突兀，但又找到了反问的契机，“这些糖果。你把它们一直放在会衣的口袋里？”
“也不是经常。”但赵云像是没意识到话语中的揶揄似的，笑了笑：“我对小孩子一向没抵抗力。您要来一颗吗？”
等意识过来已经接过了那颗小麦色的糖果球，倒有点像夕阳的颜色了。他咯嘣咯嘣地在嘴里咬碎，一副不打算好好品尝的样子。
我可不是小孩子。
他想着，
味道好像还不错。
（三）
“你是说…赵云和你一起击退了那些打手？”
“是的，他拿着我被缴走的长枪从天而降，一边击退那些匪徒一边让我快走。”
“你被缴走的长枪？”
“之前被带走的时候收走的，不知道被他们藏到哪里了。”
“不！你长枪都被缴走了？”刘邦很激动地站起来，神情有些恼怒，盯着站在神坛下的韩信：“万一赵云没来怎么办！”
“我被抓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准备好的人就在不远处，赵云出现的时候，他们大概已经闯进大门了。”韩信坦荡荡地回答。
刘邦像是被打败了一样又坐回椅子上。“好吧，好吧。”他嘟囔道，但紧接着又用力敲了下桌子，“你知不知道赵云是玄德重要的手下，你怎么带着他涉险？”
这次韩信沉默了一会儿，才接道：“我看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险境。如果最后他没有因为风寒发烧的话。”
“……那事后他有没有说什么？”
韩信露出思索的表情，“他说你的资料库不够完善，其实他枪术比格斗术要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刘主教头大地挥退韩信。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回程的马车上，韩信看着似乎被风景吸引去视线的赵云，忍不住先开口。
赵云转回头盯着他看，“这不涉嫌机密？”
“也不算，之前是，但现在闹得这么大，想藏估计也藏不住。雷茵主教早就有反叛的心了，这次委托这个差事，估计也是打算出手了吧。哈哈哈可惜了。”
昨天那些孩子靠近自己，父母也没有阻止的样子，书信里说的不满情绪倒是没有感觉到，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个诱饵。赵云想着，不禁叹口气，“还是韩大人有先见之明。”
韩信听这句话像是讽刺一样，但对方脸上神情诚恳，甚至隐约有丝崇拜。“这次的行动没有提前告诉大主教，估计回去又要被逼逼叨叨一段时间。”
“前辈是个有胆识之人。”赵云笑了笑，“不知道城中的居民还能不能像往常一样生活，希望那几个孩子能平安无事才好。”
韩信眨了眨眼睛，突然话音一转：“你之前知道我？”
韩信看见对方闻言怔愣了好久。
大概久到车夫第六次甩动缰绳，风刮得他脸上生硬。
但又接着抬起头，传教帽被赵云放在膝上，压扁的碎发几丝贴着额角。才发现他两颊红得不可思议，所以瞳孔更显得明亮。
——当赵云说他从之前就崇拜自己的时候，韩信感觉脑海里蹦出一百个小韩信在嘲笑自己突然跟马车一样颠簸的心跳。
但他很快发现对方不自然的潮红是因为发烧了。
“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因为他一句之前就崇拜你？”张良一手撑着脑袋，几次对对方做出送客的眼神，“我看那程咬金也很崇拜你，后辈的特使几乎都是你的粉丝，你怎么不喜欢他们？”
张良看着对方渐渐要翘起来的尾巴，意识到自己为了尽快摆脱他说了些不必要的称赞。
“也不只是这样吧。可能是当时他跳下来救我的时候，这太另我惊喜了，他黑金的会衣就像披风一样上下翻动，我打包票凯撒大帝都没有他那一刻潇洒。”韩信露出的神情让张良想到怀春少女。“而且他那么喜欢小孩子。以后一定能好好照顾好孩子。”
“那你们也要能生才行。”张良微笑着在心中比了个中指。
（四）
赵云其实有些苦恼。他觉得自从上次回来以后大概全教堂都能发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微妙的氛围也没有太明显，但每次轮到赵云念经书时，韩信总会站在礼堂门口眼神炯炯地望着自己——天知道特使大人从来不参与这些活动。
尤其是念到歌二的时候。
“我的良人哪——”
韩信的眼睛又吧眨吧眨地能像是能冒出小星星。
在赵云要忍不住找上韩信前对方先堵住了自己，在听完唱诗班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
赵云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不禁想到发烧时被对方揽在怀里快马加鞭的往城镇赶的时候，崇仰已久的前辈目光像月光一样粘稠。
脑子里混乱得思绪纷飞，让他觉得这个人比起什么正派的特使反而更像个吸血鬼。
（五）
赵云刚完成今天的祷告，正收拾好随身物品，打算离开这儿。
教堂里因为不是礼拜日的关系并没有他人，一起祷告的教士也已经离开，他独自留在这做最后的整理，所以很轻易便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转回头，看到有个人站在大门处，显眼的红色头发被阳光镀上层薄金。
赵云看着对方走上神坛，他先是不由退后几步，腰抵着背后的神案。但很快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韩信从背后拿出一朵玫瑰——这看上去不太该出现在这里。
“赵云。”韩信把花放在神案上，说话的热气几乎挨到自己的鼻尖。
赵云因为后仰的姿势不得不抬起头，他本想用手反撑着桌面，但还是抬起手揉了揉对方的头顶，“你在做什么？”
“想亲你。”韩信顺势拽住伸来的手臂，说着就俯身去亲有些慌乱的传教士。赵云往后退一分，但很快就被轻易拽住衣袖，本来穿戴工整的金白色祭衣被拉出几道明显的褶皱来。
赵云被对方吻得气喘吁吁，余光看到十字架上的耶稣像散落在韩信的发丝间，一如往常的不知喜怒。
他在亲吻的间隙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这可是在圣殿内。”
“我知道。”韩信凑到对方耳朵旁，蹿入耳廓的热气让赵云不禁低低笑出声。“但您不是个虔诚的信徒。”
他看见对方盯着背后的神像沉默不语，但眼神平静又通透。他愉悦极了，又吻了吻对方的耳垂，看着赵云因为这一举动突然涨红了脸。
但他觉得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他枕在传教士的颈间，脸颊发热，呢喃道：“因为您爱我。”
本来这篇文想写更复杂的，但再写我就要坑了，所以大概有些生硬。
关系户赵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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